第97章 哭你始乱终弃

可能没有想到裴知聿会这样说。

哭得哗啦啦的付烟微怔,然后打了个嗝。

“嗝。”

她像终于跟这个世界连线上来,开始会因为这个世界有了波动。

她没听错吧?

裴知聿说来找她?

这真的还是那个高贵冷艳的男人吗?

人一伤心,想什么都是悲观的。

很快,裴知聿就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在发疯。

“呜呜呜呜,你一定是骗人的呜呜呜呜。”

“裴知聿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可能是做了他那么久的小舔狗,每次都无功而返,而舔狗也是有尊严的。

她开始气急败坏地跳脚。

“不需要你来,你别假惺惺了!继续当高冷的神坛吧,所有人就应该舔着你!”

“……”

裴知聿无奈,捏了捏眉心。

付烟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张雪燕和付琛之要会这么对对她,而且毫无条件地相信那个绿茶。

张雪燕为了干女儿,销毁了干女儿陷害她的监控。

如果付烟之前还能欺骗自己,可这次真的打击到了她。

亲生母亲的行为在告诉她,跟裴晚晚比,她什么都不是。

夜里,裴知聿的声音仿佛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没骗你。”

“真的?”

哽塞的付烟说完,又打了个嗝。

裴知聿嗯了一声,“真的。”

他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你现在在家吗?我过去找你。”

付烟还是觉得不真实,“嗝。”

裴知聿只要一放轻声音说话,她就鼻子酸。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裴知聿淡淡地道:“好。”

他的音色分明还很冷,可在夜里却有着直击人心的安抚感,大抵是他是她熟悉的人,付烟一下子就便感觉到了心安。

很快裴知聿就过来了。

没多多久,他就发消息给她。

语气也是很有裴知聿的风格。

[下来。]

屏幕一闪,付烟红通通的眼睛倒映着这两个字。

于是,裴知聿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了孤零零站在楼下的女人。

她还是穿着那件深灰色的兔子睡衣,头上戴着它的帽子,人像只流浪猫般蹲在楼下,一张小脸在外面冻得又红又白,精致的鼻尖透着点粉。

他是提前五分钟告知她下车的。

可看她这样子,她却活像在这里守了一个小时。

尤其是她那双哭过的眼,肿得跟核桃一样。

她顶着这么一双眼,又背对着光,他刚下车看到,要是不是知道她在这里,他还会误以为那是鬼然后被吓到。

付烟眼神就挺人不人鬼不鬼的。

裴知聿看得太阳穴凸凸地跳。

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裴知聿眸里露出了沉思。

不知为何,明明她平时任性的样子让人好讨厌,可是如今见到她这么脆弱,他突然就心软了。

付烟一直蹲着抱着自己,盯着大马路。

很快,她眼前出现了一双定制的手工皮鞋。

头顶传来男人惯常的冰冷音色。

“怎么了。”

付烟已读乱回,“你说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他那个绿茶妹妹。

现在她看着他,就一肚子火。

他妹妹那个德行,他这个同样姓裴的难道会是什么好货色吗?!

付烟又委屈又气愤,她抬头看他,眼眸里蹿起了小火焰。

听到她这句。

裴知聿莫名,抿了抿唇。

要是放以前,别人无缘无故地冲他发火将他当出气筒,他早就冷脸了,并且这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第二次。

裴知聿心里刚想不喜,可是一看到女人肿得像核桃的眼睛。

对于这个他失忆苏醒过来后就在他眼前出现的前女友,他似乎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耐心。

裴知聿长长的睫毛垂下,颀长的身影下意识向她倾斜。

那道凉凉的嗓音,变得更温柔了,就像冰雪融化,流入了冬日里一杯温暖的咖啡。

“怎么了,为什么哭。”

付烟却幽怨地盯着他。

对于裴知聿,她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她既不能告知他她家庭的事,也不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好妹妹害的,她只能看着他,干瞪眼。

裴家兄妹都是同一个爹生的。

裴知聿生得惊为天人,裴晚晚姿色却差很多,两人的配置差别得不像兄妹,但仔细看的时候,还是能发现两人眉眼间的相似之处。

付烟又想到了今天裴晚晚小人得志的嘴脸。

于是把对绿茶的怒火发泄在了她哥的身上。

裴晚晚的事,他得付一半的责任!

她的小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还不都是你害的,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干什么?!”

刚才还是已读乱回,现在是抓住人就乱发脾气。

见她头发凌乱得像鸡窝,蹲在马路边乱骂引得路人投来目光的画面实在不好看,裴知聿弯下腰,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就想温柔地将她扶起身。

把对裴晚晚的气都撒在了他身上的付烟,却像只撒泼的野猫,看他处处都不爽,于是挣扎,还对他开始乱打。

本来她也是在胡闹,没使多大的劲。

但许是情绪上来,没成想假戏真做了。

啪地一声,她一巴掌甩在了男人的俊脸上。

付烟怔住了。

抬起头,就能跟男人冷漠阴沉的眼睛对视上。

而他白皙的脸上,明晃晃地出现了个女人的鲜明五指。

付烟吓得抽了一口气。

她举在空中的手就这么尴尬地收了回去。

挑衅他的时候是那么的理直气壮,现在就有多么的低声下气。

她低下头,声音弱弱的。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裴知聿阴沉的脸色还是没变。

这般养尊处优的男人平白挨了一巴掌,自然是会动怒的。

付烟要哭了。

于是不敢再胡乱。

她低下头,很久很久以后都没有听到男人说话,于是她又战战兢兢地道:“哥哥?”

裴知聿幽幽盯了她很久。

正当付烟以为他要对她发火的时候,谁知他道。

“所以你哭什么。”

不敢说实话。

付烟咬唇,“哭你始乱终弃。”

男人盯她的目光更冷了。

她想咬舌头,于是低下了头。

她以为男人会忽略掉这个话题,谁知他披了一身昏黄的灯光,面容在光中变得朦胧。

“说说,我怎么始乱终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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