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暗算,小巷遇袭

许府里,瘦成一把骨头的许文渺坐在太师椅里,虽然他现在还照常去上朝、照常与人交往,但是却总觉得别人在背后嘲笑他,如果不是有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他,估计他早就倒下了。

现在父子俩也在说着骆止轩定亲的事,许云暮说道:“父亲,陈曼芯那女人竟然给骆止轩江俣淳的女儿定亲了,看来她是想借着江俣淳东山再起!”

许文渺冷笑道:“作梦,江俣淳算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夫斗!”

“可是他马上就是国丈了,如果暗中活动,恐怕会有很多人支持他。”

许文渺的眼睛现出一丝阴森,道:“那就让他活动不了!我倒要看看,如果她们母子找的这个靠山死了,下一次还有谁敢给他们当靠山……”

“父亲说得是。”许云暮的嘴角也挑出一丝阴寒。

这天晚上,江俣淳因公事耽搁入夜之后才回家。

他出行只带了一个车夫和一个随从。

三人坐在马车上,江俣淳和随从江成坐在车内,车夫坐在车辕上赶车。

途经一处狭窄幽森的小巷,车夫看着漆黑的巷子心里发毛,打马快速向前。可是在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却见前路被几个持刀大汉拦住。

车夫一看就知道不好,连问都没敢问那几个人,而是低声向车里的江俣淳说道:“老爷,不好了,前面有人拦路,还是带刀的!”

江俣淳和江成吓了一跳,江俣淳撩开车帘子向前看,只见黑暗之中,模模糊糊几条黑影立在前方,用中的钢刀雪亮,好像散落在巷中的月光。

他吓得也不敢叫嚷,小声吩咐车夫:“快走快走,还愣着作什么!”

车夫乍着胆子下车拉马向后转。本以为那几个人会冲过来挡着,可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车夫喜出望外,以为这下能逃了,转过去之后打马就跑,可是没跑出去几步,却见前面又出现几名大汉,手里也提着钢刀,他这才知道,原来已经被人包围了!

“老、老爷、又有人了!”

江俣淳一直伸头看着,不用他说也知道,见到无路可退,他的心里也是一凉,知道这次真完了,被这么多人围上,自己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也怪不得别人,早在女儿与皇上的亲事定下来之后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找自己别扭,只是却没往暗算这方面想。

“你、你们是什么人!让、让开!”车夫见实在走不过去,硬着头皮叫道。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那几个站着不动的黑影挥刀便冲了上来,其中一人低声叫道:“姓江的,你的死期到了,我们来送你上路,死了别怪我们……”

与此同时,后面稍远处的几人也冲了上来,高举着钢刀一起扑向这辆仅有主仆三人的马车。

由于车夫在车子外面,这些匪徒上来便剁他。

车夫惊叫一声:“不要啊,不要杀我……”

一边叫一边抱头钻向车下。

这些人的主要目标不是他,朝他胡乱刺了几下便冲向车子。

车里的江成护主心切,不顾危险掀车帘钻了出来。

可是他刚一露头,一柄厚重的钢刀便剁在他头上!江成两眼一翻便倒在车门口。

江俣淳听着刀砍开骨头的声音,又见江成扑倒,知道他恐怕是死了,惊声叫道:“江成、江成!”

他这里叫着,江成的尸体已经被人粗暴地拖出去扔在地上。江俣淳抻头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情况,一把刀就砍在他面前的车门框上!

江俣淳一个哆嗦坐回车里,想着这次是真完了,自己马上就会被乱刀分尸的。

就在他绝望之时,却听得车外的声音乱了起来,有钢刀接触的声音,还有刀砍在人体上的声音。有人惊恐地问道:“你们是什么,干什么与我们作对……啊……”

车里的江俣淳有些发懵,这是怎么了?窝里斗?不然怎么他们怎么还会与人打架?

尽管如此,可他还是坐在车里一动不敢动,心跳得擂鼓一样,几乎要连外面的声音都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逐渐静下来,江俣淳坐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这些人火拼完了就轮到自己头上。

“江大人,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江俣淳仍旧不敢动,死钉钉坐在那里。

漆黑的车里忽然射进一丝光线,原来是车帘子被人掀开。

“啊!”江俣淳吓得一声惊叫:“不要、不要杀我们!你出去,出去!”

掀帘子的人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帘子后退,道:“江大人,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我们是程彦程大人的人!”

“程彦?”江俣淳将信将疑,哆哆嗦嗦扒着车窗向外看,只见先前见到的黑衣人都已经倒在地上,而站着的六七个人服饰明显与其他人不同。

他的车夫也没被刺死,捂着屁股从车下钻出,说道:“老爷,这些人是来救我们的,那些要杀老爷的人都被他们杀死了!”

江俣淳这才敢从车里出来,向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人问道:“你们真是程彦的人?他为什么要救我?”

那人说道:“我们不是程大人的人,只是现在听程大人差遣,他知道江大人最近会有危险,所以命我们暗中保护,我们已经跟着大人好几天了,只不过大人没有发现而已。”

江俣淳犹豫起来,程彦是秦昭的人,而在所有人眼中,秦昭早晚都是要威胁到皇室的,现在自己与皇上结亲,他却来保护自己,究竟是什么目的?

“江大人,看您好像没受什么伤,如果没事的话,我们送您回府吧,以免路上再有其他埋伏。”

江俣淳想了想,既然自己已经被人家跟踪好几天,那么再到家里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点头说道:“好,那就有劳几位。”

于是这几人们便把江成的尸体抬到车上,江俣淳坐在车外,在几人的护送下回了江府,扔下地上的一片尸体没人理会。

要说这些黑衣人也没全死,在江俣淳和来救他的这几人离开之后,一个黑衣人从死人堆里爬起,此人踉跄着跑回许府。从后门进到府内,向在书房里等消息的许文渺父子禀报到:“老爷、少爷,小的们的差事办砸了,除了小人之外,其他人全死了!”

许文渺和许云暮均是一惊,许云暮道:“怎么可能?江俣淳不是只带了两个人么,你们这么多人不但没杀死他,还被他们杀了?!”

那人余悸未消,惊恐地瞪着眼睛,道:“他们本来是只有三个人,可是就在我们快要得手的时候突然又从别外冒出来好几个,这些人可狠了,几刀就把我们给砍翻了,幸亏小人机灵,趴在地上装死才躲过一劫,不然就没人回来给老爷和少爷报信了。”

许文渺老眼里精光直闪,自说自话道:“这该死的江俣淳,真是老奸巨滑!竟然还知道防患于未然!不,他娘的他这是扮猪吃老虎,故意引老夫上勾的,用这种方法给夫人颜色看!”

那跑回来的杀手听了连忙说道:“不是的老爷,那些人不是江家的,是程彦派来的!”

“程彦?!”许文渺的眼睛瞪得更亮,道:“怎么是他?你怎么知道?”

杀手说道:“小人趴在地上的时候听他们说的,据说这些人已经跟踪江俣淳几天了。”

“特娘的!!!”

他一句话把许文渺的怒气勾起,顿时又血红起来,大骂道:“程彦!你这个老狗!你这个杀千刀的腌臜货!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对!!!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许云暮见他再次火起,怕他又气出病来,连忙过来劝,道:“父亲,父亲您先别生气,程彦我们是肯定要对付的,我们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先把秦昭搞死,把程彦摆在最后收拾么,只要按照我们的计划办,用不多久就会成功的!”

许文渺气得直转,道:“不行,我等不急了,我再怎么也要先出一口气!明着不出了暗着也要出……”说着抬手向面前的杀手一指,道:“你,立刻去,再找几个人到程家去放火,他的人刚刚救了江俣淳,肯定想不到程家又出事!”

许云暮觉得父亲说得也有道理,况且如果这次硬拦着他,他心里肯定更不舒服,倒不如让按他说的去做。

想着他朝那杀手说道:“还愣着作什么,老爷的吩咐没听见到,快去!”

那杀手抽了一下脸,自己受的伤都没治,就又让自己去办事,可是看到许文渺疯狂的模样,他还是忍着没敢说出来,刚才的差事办砸了,那几个都已经死了,万一再惹得这父亲心情不爽,把自己也“做”了,那可真就完蛋了,倒不如忍着点,反正自己的伤也不致命。

于是这杀手便又出去找人,再去程家放火。

杀手出去之后许文渺的心里安定了一点,说道:“程彦的那伙人都是秦昭派来的,他们保护江俣淳肯定是被展红菱授意,不知道江俣淳现在是否知道,他真正的亲家是秦昭,而不是窝囊死的骆凤泽!”

许云暮说道:“看他这些日子在朝上的表现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在我们面前不会表现得那么胆怯。”

许文渺道:“就算他不知道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从今以后,所有京城与西晟的邮路彻底封死,坚决不能让他们与秦昭互通消息……”

程府中。

程彦本来都已经睡下,可是护送江俣淳回家后的西晟武士回来禀报,说江俣淳今天果然被人袭击,险引起丧命。

程彦听完之后睡不着了,想着许文渺父子竟然真的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那么这次是江俣淳,下次肯定是自己,就不信他会想不到这次是自己派人救的江俣淳。

他把这几个人打发出去休息之后,一个人穿着中衣正坐在床边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却忽然听到外面一片大乱,下人们在院中惊慌地叫顺喊:“不好了,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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